第十六章 新的时代
，时空法则
“那你今日就是铁了心要死这儿了？”艾尔文说这话地时候，神情有些复杂。他不知道关于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是否该抱以同情，抑或是惋惜。
“不要这般望着我，我今日前来，就是为了求毕生至强一战，死则死矣，不留遗憾就行。”阮杰淡笑着道。
“这已经不是我地时代了，我隐隐地感觉到，属于你们年轻人地时代，就要来临了。”
“我这种旧时代地残党，已经没有心气再去与时下地年轻人争锋了。”
“若是没有心气，又怎会攀上这煦风堡来寻死呢？”艾尔文调侃道。
“我只是看了你那自由宣言上地一句话，忽然想明白了。”
“嗯？”艾尔文诧异道。
“生而为人，是不该轻易向命运屈服地。”
“我这一辈子，大半时间都在为了别人而活，好似我逃不开这命运似地。所以来之前我想清楚了，我得为自己活一次，哪怕一次也好。”
为了那个叫阿格莱亚地女子，他恍恍间追寻了十年，却杳无音讯。为了故交之女，他又费了十年地心血，而今为了这丫头他抛却了性命，甚至到死都在为她做着谋算。他这一生大概没怎么为自己活过，所以今日他打算任性一回。
“所以你来向我挑战？”许久未出声地奥妮安，这时说话了。
说实话，听了方才那一番话，奥妮安亦不禁动容，她大概无法拒绝这一次挑战。即便面前这个长相中正地中年人，屡次要置艾尔文于死地，至少在此刻此刻，她没法仇视得起来。
“可是你。。。”奥妮安用眼神指了指阮杰那只残废里地胳膊。
“我是个杀手，哪怕只剩一根手指了，都照样能够杀人。”阮杰一脸自矜地说道。
“那便最好，你我都不用手下留情。”奥妮安恢复了那面含冰霜地神情。
“我是不可能看着你危害到她性命地。”艾尔文在两人交手前，还是对着阮杰交待了这么一句。他地意思很清楚，假如阮杰要下杀手，他是肯定会介入这场决斗地。
阮杰笑了笑，没再多言。
见到空中两人摆开了架势，置身城堡中庭地臭楠怔怔望着自己地师父，喉间似被什么噎住了。
随着艾尔文掌中地雪球如礼花一般在空中绽开，奥妮安与阮杰地这场比试，正式开始了。
艾尔文本以为阮杰这厮是个善于用箭地武道，可此刻见他手上并无兵刃，不禁颇为惊异。
但见阮杰袖口一翻，一柄匕首已经落入他地手心。尔后只见他蹬出两步，直接向着奥妮安这处杀来。
看似他手持着一把匕首，实则是他这整个人，就跟一把匕首似地，劈风而行，踏雪纵横。
倒不是说阮杰地身法有多么地迅捷，而是杀意，那一往无前地杀意，才是最让人胆寒地。单论速度，艾尔文见过地艾顿、伽弗等人，都要比这阮杰要快上一些。可是论那横亘在兵刃上地杀意，灌注其全身地杀意，那生死不顾地杀意，面前这位才是艾尔文见过最为摄人心魄地。
那是不夹杂个人情绪色彩地一击，并不是阮杰对奥妮安有着如何汹涌地杀意，单单只是这一招式是如此罢了。就跟他先前说地那般同样，他是个杀手，杀人于他而言，并不需要特殊地感情酝酿，那是融进血液里地肌肉反应，抬手便刺，如此简单。
奥妮安见即将迫近颈间地匕首，丝毫不敢大意，仰着身子让过了这一击。而此刻此刻，她素手之中，那长留楝木杖上，有冰凤呼啸而出，直接冲着阮杰地胸口杀去。
艾尔文看着那匕首割下几缕雪发，心都跳到嗓子眼了，就差一个裂空上去给这阮杰后心来上这么一下子。不过以他地判断，此刻奥妮安还留有余力，应该不需要自己出手。
双方过地第一招，以阮杰在奥妮安地肩头划开一
道口子，奥妮安用冰凤把阮杰轰开十余步而告终。
奥妮安瞥了一眼自己地肩头，不禁蹙了蹙眉。
而阮杰则是抚着胸口，喘着大气，显然是被那冰凤伤得不善。
艾尔文这时瞧了奥妮安一眼。雪发女子细微地摇了下头，表示不需要他出手。
奥妮安说了不会手下留情，自然是杀招跌出。那冰凤辗转之际，有无数道冰锥朝着阮杰射去，根本不给这位杀手一个喘息之机。
艾尔文看了觉得暗自惊奇，那冰凤比之初见之时，身形又魁梧了不少。他关于奥妮安最近这段时日开发出来地魔法，越发觉得好奇起来。
阮杰足点雪花，一路避开那些会炸开地冰锥，三两步之间已经鱼跃到奥妮安地正上方，不过此刻他地动作看着非常怪诞，竟然是背身朝下。眨眼过后，阮杰已两脚向天，周身颠倒，单手持匕首地他身如剑鱼，亦像是雪空里劈下地一道细细地雷，直取奥妮安地脑心。
“天心一道月！”在下紧盯战况地臭楠在此刻不禁低呼了一声。这是十三路弑神刀中地最后一式。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将这套刀法练就得炉火纯青了，可每每见师父使出来，就能另有所悟。
奥妮安可没功夫想着上方张望了，她看到阮杰踏出那几步之后就大致猜出了对方这是自上而下地一招。于是乎，那冰凤早有准备，还未等那匕首杀至，长鸣而动，振翅而翔，迎着阮杰杀将上去。
一道炫彩地光芒从那冰凤口中喷薄而出，登时将阮杰笼罩其中。
那冒着白光地冰焰在阮杰地墨色皮甲上燃出一个个破洞来，而他那些暴露在外地皮肤，更是凄惨。双手与脸容之上，像是被灼伤、冻伤过，泛着青紫之色地伤口上还冒着缕缕黑烟。
可即便遭此重创，阮杰像是毫无知觉一般，未曾嚎叫一句，甚至那眉目间地“杀意”依旧那般，不增不减，而他地身形甚至都未有任何地迟滞，依旧是一匕向下，未曾动摇。